“那种仿佛世界崩塌的感觉,让我觉得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我成了孤身一人。”艾木的那双凹陷的眼眶有了湿润的痕迹,每当谈起他的母亲,他就像又成了一个孩子一般,爱哭。

        “所以我提出了‘大厦’计划。”艾木念叨着,“我以为这样,下一辈人就不会再体验到我的那种痛苦了,那种无力的痛苦和绝望,我以为…”

        “可这只不过是从一种极端走向另一种极端罢了。”程玲忍不住打断了他,“出生在‘大厦’里的人的确没有家庭的牵绊,但却更加的自我,他们对团结、长幼这些词语都缺少概念。”

        这些‘他们’里面包括程玲。

        “所以你看到了我,世界上最后一名家庭主义者。”艾木指了指自己。

        “今天的采访就先到这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程玲收拾好东西直接就走了,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大’新闻。

        尽管这个‘大’新闻撕开了两个人的伪装。

        程玲走前看了艾木的房子最后一眼。

        不是什么古色古香的华夏木质建筑,而是一个六十多平米的老小区房。

        现在,程玲要去祭奠她的母亲。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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