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麓穿着黑sE长袄,显得身量更高,帽子戴起来就看不出是男是nV,也因此我敢在外边抓着她的帽沿就亲上去。

        脸已经冻得有些麻痹了,只有彼此的嘴唇是温热的,舌头相触的时候更是濡Sh的灼热。

        我们贪心地多亲了一会儿才分开。周见麓说我嘴里甜甜的,我才想起来把口袋里特意带上的三个沙糖桔拿出来给她。周见麓接过去揣进另一边兜里,脚步没停。桥上的冷风实在太有劲头了,我们得赶紧走过去。

        走到火锅店的时候,身上早发了热,店里热力十足的暖气一吹,汗得我们立马脱了外套。严格来说,年关还没过,所以街上没开几家店。各式招牌下的卷帘门都紧闭着,街道两旁的树枝也光秃秃的,一切都g净得有些萧索。

        好在这家火锅店开了门,我们倍感幸运地落座,熟门熟路地点了单,等火锅咕嘟嘟冒泡。吃火锅当然得聊天,我吃得起劲,话也连珠Pa0似地往外飞。

        周见麓在对面吃得斯文,面带笑意地听我讲过年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好几桩明明是简讯里说过的,然而当面再讲一次也不觉得无聊。再看到周见麓在我面前听我说话的样子,我的心终于被踏实地盈满了:囫囵度过的那段时光里,没有b这一刻更真实的了。

        其实今年没发生什么新鲜事,但因为是头一次和周见麓说大家庭里的事情,所以我兴致满满地说了一大通,只有不时夹进碗里的食物才能让我短暂闭嘴,然而咀嚼的时候我还不Si心地用表情延续讲述,周见麓被我逗得连连失笑,眉眼弯弯。我也因此时常失神,看着对面灿烂生动的笑颜莫名心生羞涩。

        往日觉得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放到周见麓面前讲出来,桩桩件件都有了崭新的趣味。我手舞足蹈、眉飞sE舞,讲我用毛笔描绘乡间地图的外婆,讲我总想给家里洗脑跟她一起信耶稣基督的大舅妈,还有和那些让我或讨厌或喜Ai的弟弟妹妹们一起做过的丢脸事。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小学。我控制不住地想假如我和周见麓一直做朋友,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再后面我就不敢想了。

        心胃都热腾腾地出了火锅店,吃得略有些撑的我跟着周见麓走在后边,才走没几步就发现不对劲,只得蹲下来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又重新加固了一下另一边的结,想着开学之后第一个周假,还得让周见麓陪我上街一趟。

        抬头一看,周见麓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路了。我心里有些急,然而不知为什么,喉咙像被堵住了,迟迟不能出声。我慢慢起身,站在原地发呆一般地看前方那个孑然的背影,不仔细看还真就辨不明X别。

        我突然想起来大舅妈虔诚信奉的那个耶稣基督。多年以来,大舅妈劝说家人信教的热情从未衰减过,反而越挫越勇,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带着我看《圣经》,然而我常常才看了几页《创世纪》的内容就被妈妈以各种理由带走,因此我只对那几页的内容格外熟悉。

        印象最深的当然是伊甸园的故事,而在此之前,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上帝赐nV人作男人的肋骨的设定。许多人觉得这个东西很浪漫,而当时还懵懂的我只觉得颠覆认知——即使还小,我也知道所有新生儿都得从母亲的肚子里来,不论男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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