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去了吗?」

        李麟德紧跟在轿旁,隔着毡帘,不见主子脸容,然而对於主子所问之物,再清楚不过,含笑拱手道:「是,皇上的馈岁之礼,已经确实交到润玉小姐手里。」

        如今的元润玉已经是藏家的媳妇,不能再以元姑娘称之,是以他们这些奴才们改口喊她润玉小姐,而不喊藏夫人,是因为虽然她嫁与藏澈为妻,但是,在他们这些奴才们看来,尤其是对李麟德来说,他只认她与元刑书大人之间的父nV关系,以元家千金之礼尊待。

        李麟德心里也清楚,他家主子这几日久违的和颜悦sE,也是因此而来,毕竟将近十五年的音信渺茫,终於有了一点着落。

        随同元家後人归来的,还有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巧合,若不是李麟德曾经亲眼目睹,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巧合。

        这个时候,暖轿之内,一帘之隔,隔绝了雪天的寒光,略显得Y暗,,段竞云目光深沉,嘴角紧抿,看着一直被他握在手里,被手掌温度熨得暖热的龙佩。

        这个以白玉雕琢的龙佩,是他六岁时父皇与母后赐与他,以为印信,所代表的意义与作用,当今世上只有几个人知情,皆有共识,这枚印信非到必要,绝对不用。

        後来,这枚龙佩就一直佩戴在他身上,直到那一年,他将这枚龙佩送给了将被贬去金陵的元奉平,以此为许诺,说好了两年之後回京,再将龙佩还他。

        没有想到,龙佩会以那个方式回到他的手里。

        明显是血痕的暗红sE,烙印在质地明润的白玉之上,无论看过多少次,那血痕都仍旧教他心惊,像是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将他自欺欺人的心撕割得鲜血淋漓,无情地嘲笑他,竟然时至今日都还不愿意承认……

        …………

        「……势者,君之舆;威者,君之策;臣者,君之马;民者,君之轮。势固则舆安,威定则策劲,臣顺则马良,民和则轮利。为国失此,必定有覆车奔马、折轮败载之患。云儿,从今以後,你便是一国之君,对此,你不能不危,不可不慎,切记往後,再不可任X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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