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厌紧紧皱着眉,林观音微凉的体温确实让他舒服许多,他站在原地任由林观音为他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着了这狐狸精的道。

        林观音穿得单薄,又站在风口上一吹,脸颊早已冻得通红。贺厌刚挣开了他的动作,他竟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手心染了血,人眼前一黑,昏在贺厌怀里。

        军医营中今日当值的,恰是同林观音一道来投军的长歌女弟子。她先验了林观音的伤,而后再一摸他的脉,脸色瞬间变了,右手飞快写了张药方拍在桌上,左手则摸到放在一旁的琴,拨了两下弦。

        贺厌只觉这弦音十分熟悉,还未及反应,青绿色的音域于他脚下展开,他双足一僵,栽了个跟头趴在地上。

        那长歌姑娘抱着琴向他走来,她抄起琴,结结实实照着他脑袋抡了上去。

        “禽兽不如。”在贺厌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头顶传来的冷笑声。

        再醒过来的则成了贺骁。他发觉自己躺在军医营安置伤兵的通铺上,按着后脑的包坐起来,摇摇晃晃去寻林观音。

        林观音还未醒,而长歌姑娘正在弹琴为他疗伤。贺骁并未打扰她,而是静静立在门口,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见她停下动作,拭去额上的汗,颇为玩味地朝他瞟了一眼。

        “贺校尉,借一步说话。”她道。

        二人站在军医营门口,还未等贺骁开口询问林观音的情况,她却先声夺人,道:“我且问你,你对林观音了解多少?”

        “……何意?”贺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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