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林观音为何身子骨如此差?他生母是正室夫人的陪嫁婢女,生他时便难产死了,父亲发现他是阴阳之体,是以为不祥之兆,将他还未足月的他丢进水里溺死。正室夫人是个心慈的,偷偷救下了他,可惜也落下了病根。”

        贺骁沉默,双手却在不自觉间紧攥成拳。

        “林观音是被正室夫人抚养长大的。他家累世簪缨,他父亲光妾室便有九位,家中兄弟姊妹凡一十七人,他是其中最不得宠的那个,难免遭人欺辱。幼时他被几个兄弟设计推进湖里,他们在一旁看笑话。有个年纪小的笑着笑着绊了跤,也跌了进去,被他拼命推至岸上,他自己则因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从此身体更差,被夫人送去长歌门休养。”

        她说到这里,忽地勾起唇角,抬眼嘲讽地看着贺骁:“你以为他与你欢爱、任你打骂也不生气是真心爱你么?错了,他性格如此,合该同名字一样,是菩萨下凡来渡劫的,哪怕旁人恨他害他,他仍会以德报怨。”

        那姑娘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贺骁心上:“——贺校尉,他答应你,或许只是看你可怜,多施舍你一点爱罢了。”

        贺骁万千心绪,话到嘴边却成了:“他还好么?”

        她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问上这样一句,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贺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复又问道:“他的身世,你是如何得知?”

        “他没告诉你吗?”她讶异一瞬,忽然笑了:“与他定亲的,是我。”

        她抱起双臂,缓缓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与林观音虽同在长歌门,起先却并无多少交集。直到我被家中安排婚事,方调查起他的家世来。我们两人皆是家族结亲的工具,我自己并不想成婚,所以当知晓他的身体异于常人时,添油加醋地去他们家府上闹了一通,希望能让对方退婚——”

        她低下头,微微叹息道:“我闹过头了。婚是退了,然而我并未想到他父亲竟然那样绝情,直接将他赶出了家门。我打听到他想往雁门关去,于是也离家出走,于半道上截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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