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哟,摊上了这么个爸!”经常有阿姨如此痛心疾首地感慨。空和一个大婶唠完家常,便笑着和她道别。

        回家路上,空想到不久后便是自己亲生父母的忌日,他该买些花去祭拜,思考使他没注意到家门露出了一条缝隙。就在空打开门的刹那,一个硬邦邦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向了他的腹部,猛然间剧烈的痛苦侵占了他的大脑,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面目扭曲地捂住了肚子蜷缩起身体倒在地上。他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从客厅由远及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紧接着头顶响起男人爽朗轻快的声音:“别打死他啦,看这小身板,我怕死了回去不好交代。”

        “你是他的儿子吧?”男人蹲了下来,揪住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看见空的脸,男人双目闪过惊喜的光芒,“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嫩啊,真的已经成年了?”

        “咳……你是……”空断断续续地发出夹杂气音的问候,疼痛使他的肚子阵阵抽动起来。

        “唔……首先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达达利亚,如你所见,是来催债的。”自称达达利亚的青年咧嘴一笑,阳光的笑容在他自信的面孔上显得尤为灿烂,若不是他自称催债的,还揪着他的头发,空相信自己一定会对这等俊逸容貌的男人欣赏一番。

        空无可奈何地皱眉,心想这一天总算到来了,并对那混账养父更为愤慨,而面对达达利亚隐约施下的威慑力,他没有丝毫畏惧,不卑不亢道:“他跑了,我也没有钱还,如果你们等得起,我可以慢慢还。”

        “我等得起,他等不等得起我就不知道了,何况你爸还触怒了他。”达达利亚放开了空,空的态度似乎取悦了他,他的眼睛都染上了些许喜悦神采,像狡黠的狐狸在考虑怎么玩弄自己的猎物,“我挺喜欢你的,你的样子也对我胃口,我可不想看到你明天变成手术台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一趟。你叫空,对吧?”

        空不知道青年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只是一言不发警惕地瞪着他。见空半天不说话,达达利亚便当空默认了,不由分说地拽住空的手臂一拉,将他扛在背上站了起来。

        肚子上的疼痛好不容易有稍许缓解,达达利亚的肩膀现在又硌着他的肚子,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惊吓使空开始剧烈挣扎,双腿双手一起慌乱发力,不停地对青年又踢又打,空大声地喊叫着,活像被拐走的良家妇女:“我能自己走,放开我!”

        达达利亚不耐烦地拍了把空的臀部,威胁道:“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再闹下去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对你动粗。”

        空也明白自己根本逃脱不了,与其受无谓的苦,不如先乖乖顺从,便停止了挣扎和喊叫。达达利亚对空的识相非常满意,笑着把人扛到楼下,塞进了一辆黑色小轿车的后排,然后坐在了空的旁边。沉默寡言的黑衣人小弟随后也进来了,坐在驾驶位上开起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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