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没有回话,只是报以笑容。

        空真的说到做到,每天都换着花样送来自己做的午饭,然后谦虚听取钟离的夸赞和点评,并默默记了下来,希望自己有所进步,争取做出让他满意的菜品。当然,这件事果不其然让达达利亚知道了,他当即紧紧抱住空,死赖脸皮地说了好几遍自己也想要,甚至使出秘技——装可怜,两眼水汪汪地对着空撒娇。空实在是拗不过青年,于是从那以后,他每天要负责的餐品又多了一份。

        而在空照例准备便当的中午,他接到了同学的电话,说是邀请他明天出门玩乐。

        等空终于挣脱喝得烂醉的酒鬼朋友们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路过附近的一家水果店时顺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了十点。空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像是在散步。他抽空看了眼手机,依然安安静静。空觉得非常奇怪,他在没有请假的前提下,达达利亚居然一晚上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询问。

        空经过即将打烊的小超市,再走上一条小斜坡,便基本看不见人了,街道两旁的灯光也越来越稀疏,四周一片静谧,连微风的声音也没有,空抬起头凝望夜空,浓重的夜墨遮罩住他的双眼。空有些疲惫地深吸一口气,又如释重负般全部吐出来,再走几步路,便到出租屋楼下了。

        空用力剁了下脚,楼道的声控灯乍地亮起。才刚走到居住的三楼,他便远远看见了家门口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空吓得停下步伐,但旋即从那头鲜亮的橙发认出——那不是一晚上都没主动联系他的达达利亚吗?空深吸一口气,慌慌张张地小跑到青年面前蹲下。青年满身狼藉,衬衫被血浸染得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他一动不动地垂下脑袋,双手无力地放在身侧,仿佛死了似的。

        空霎时间又怕又急,不管血会不会弄脏自己,他急忙握住青年的手,温热的体温以及皮肤柔软的触感让他稍微松了口气。空轻轻拍了拍达达利亚的肩膀,再小心翼翼地摇晃了几下,见青年还是没有反应,他便跪在地上把双手撑在青年的身侧。

        空抬起头,看到达达利亚昏迷着的脸上也溅满了惊悚的干涸血液,他的心顿时抽痛起来。他再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到青年破皮的嘴上,轻轻呼唤道:“达达利亚?达达利亚?你还清醒着吗?”

        意识陷入沉重混沌中的达达利亚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那一遍遍唤他名字的声音,犹如一道光渐渐破开黑暗的死亡瘴气,达达利亚终于想起自己在哪,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对了,这次同他对打的敌人数量有些太多了,有人从背后偷袭,用棍子狠狠敲了他的后脑勺,接着还被敌方拖延到了支援……达达利亚逐渐清醒过来的同时,阵阵疼痛也再度回归躯体。如果不是紧紧附在他两只手掌上的温度,他几乎要以为那是天使在呼唤他。

        空察觉到青年的手指动了动,然后两只手掌分别轻轻包住了他的手,空立即激动地回握住,仿佛如果不紧紧握住青年的手,青年的生命就会像流沙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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