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终还是没忍住啊,钟离先生。”身后传来语调带着笑意的熟悉的爽朗声音,一头橙发的男人从上方探来,蔚蓝色的眼眸替代红色,占满了空的眼睛,他曾见过这头橙发被血溅上同样的红色,那双如同大海般漂亮的眼眸,如何变成杀人的深海漩涡。

        空的面色更加苍白,他惊诧地睁大眼睛,身体开始颤抖,张口了半天才勉强吐出一个“达”字。

        “是我哦,伙伴。”达达利亚像狐狸一样,狡猾地笑起来,娴熟地抚摸空的肩膀,茧子刺得他有些疼,“一直不能和你说话,可要憋死我了。”

        “可是,为什么……”小孩的眼睛湿润,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或许,要怪就怪,不应该让那位钟离先生伤心吧。”达达利亚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这种眼神空很熟悉,他经常会喂稻妻的狐狸们吃的,在那些盯着食物的狐狸眼里,他见过很多次。

        “你真的忘记了,空。”钟离沉下语调,那隐隐的威严与愠怒,以及神高高在上的无情与冷酷,让空不由害怕地缩起身体。

        那一日,钟离从一位家里有事而早退的其中一位朋友那儿,听闻空被他的一帮朋友带去琉璃亭了,现在估计正给他们灌得烂醉。他就像听见自家孩子让狐朋狗友带坏的家长一样,心急如焚又心怀不悦地赶去,才走到门口,就隐隐约约听见门内闹哄的声音,还有一句“空抓到谁了,谁就是他的新郎”,钟离皱紧眉,打开门,谁知盖着不知从哪来的红盖头的空,直接和他撞了个满怀,男孩小小的身体塞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固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看见来人是谁,包厢内的声音立即鸦雀无声,他们谁也不敢跟钟离要人。

        钟离将醉醺醺的空打横抱起,边转身,边对他们说道:“空我便带走了。”他没有揭下红盖头,似乎怀了别样心思,接着,他斜过头来,继续说,“烦请下回不要再给他灌酒,这孩子有时不懂拒绝。”钟离嘴上客气,却蹙紧眉,微微眯着眼,那肃穆的眼睛略带警告意味扫向他们,隐隐的威严压的他们肩膀一塌,膝盖变软。他们哪见过平日亲和好说话的客卿,竟会有如此威压,全都不敢说话了。

        夜已渐深,璃月港的人们都渐渐回笼,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在外游荡了,偶尔还能看见店家取下示意关店的灯笼,店里的灯和灯笼的灯一同熄灭。再过一会儿,打更人便要上工了。劣质的红盖头很薄,挡不住底下紧闭双眼的漂亮的容颜,红布随着钟离行走的动作飘曳。他抱着空走在回他的客栈的路上,街上一排用于照明的红灯笼,将街道两侧铺成红色,一直通往远处的阶梯,恍然之间,他总有种带着新娘走向青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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