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干了些什么?

        国崩再回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影了,她坐在沙发上看轻,桌上还摆着吃剩的外卖。他闻到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大约是空气清新剂。他问她,空去哪了?她说空先自己回家了,然后她稍稍撇开脑袋,只让国崩看见自己的耳朵,从始至终都没与他对视一眼,小声说:“我很抱歉……”

        国崩以为影只是愧疚自己没招待好空,只是稍许疑惑,她性格什么时候这般懦弱了?今天说了多少次抱歉啊?随后转头又想空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家了,他从来不会不告而别,他乖到和朋友出去玩都会汇报。国崩拿出手机发消息,又打电话,忙音响了好一阵,没人接,他有些烦躁快速抖脚,再转了几步,想到他出门前空的发情,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再打了好几通,还是不接,便细细碎碎地骂骂叨叨几句,没歇脚多会儿,带着包离开回自己家了。

        一回到家,打开门,国崩便听到浴室内传来了哗哗水声,似乎开着花洒。他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上不透明的玻璃窗口,问:“空,你在里面?”

        门内的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有花洒掉在地上的水流声,国崩以为空没有听见,便又敲敲门,再问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正当他以为他晕倒在浴室里,打算撞门而入之时,空终于说话了:“我在!……抱歉,水声太大了,我没有听见。”他说话的力气颇为有气无力,声音也有些沙哑,但在水流与花洒的掩饰下,国崩只当做是听错了。

        知道空没事,国崩这才放心下来,只是略微气恼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回家,害得他白担心,他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回家,男孩一时间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只一个劲儿地道歉,直到他不再谈论这事儿。

        空穿着浴袍出来时,国崩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面色不太良善地盯着他。他心虚地低下头,噎了下喉咙。他拢紧浴袍,害怕自己刷得通红的皮肤被发现,害怕国崩会发现自己身上还未彻底洗干净的木槿的信息素,于是便隔开一段距离,拘谨地坐到他身边。

        “怎么突然这么生分?像第一次跟我开房一样。”国崩靠了过来,空便下意识挪远,再靠近,就再挪,直到男孩被逼到紧挨着沙发扶手。他看着他一副满怀心事的怯懦样儿,像被坏人逼迫出卖贞洁的可怜的良家妇女,空突如其来的诡异态度使他疑惑地抬了抬眉毛,忽然想逗逗他,也当做是试探,他附在他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口吻凶恶地说,“这么害怕,是做了不能告诉我的错事?”

        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便如同凛冽而迅疾飞来的矢,险些捅破空薄如纸张的镇定,他惊得浑身发僵,眼神乱晃,下意识抓皱了浴袍,害怕和出轨的愧疚使他冒出阵阵冷汗。空不敢相信国崩如果发现他出轨了——还是和他的母亲,会如何大发雷霆。倘若只是揍他一顿,骂他不知廉耻,然后分手,空也还算可以接受。但若是因为他,多年的母子感情因此破裂、断绝,以国崩的性格来看,他甚至会恨他们,他肯定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除此之外,空也在隐隐害怕担忧一件事,他低垂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腹部,这里的生殖腔才刚被影射满不久,如果他后来怀孕了,怀了她的孩子,那他就彻底不知该如何面对了,是像国崩的生母那样,生下来,然后再扔给影照顾,还是独自抚养,或者打掉?

        冷静,冷静,越是面对这样的状况,就越不能自乱阵脚,慌乱只会使事情败露的更快。空在心里如此试图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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