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一时间无法适应我原本的模样,在你适应之前,我不会碰你。”钟离还是一贯贴心,他对空一向多的是耐心。空也这样觉得,便没有反驳。
“不过……”他忽然语锋一转,“若是你更喜欢我女人的模样,我可以一直保持。”
“不用了,”空觉得自己真的答应了的话,未免太任性了些,加上这样会显得自己反悔了似得,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原原本本的样子,“我会去习惯的,钟离……先生。”
现在想起来,空或许不应该把酒给温迪,就当是为了一壶酒出卖他的小教训,不过看在钟离确实是真心待他,爱纯粹的很,也没有分毫恶意或利用的份上,空便不计较什么了,毕竟那句无论钟离是女人还是男人,他也依然会喜欢他这话可是出自他之口。事实上,他生不出反感的内心与无法控制的爱意,即便是一开始的种种不适,在看见钟离的脸开始便瞬间软化消散了,更无法出尔反尔,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空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男人身份的钟离。
钟离待空不错,说不碰他,这几天来便真的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反倒让空颇感寂寞,哪怕日常中偶有肢体接触,也从不逾越,还全额付款让他住好客栈。空脸皮薄的很,一开始便推脱,说自己住普通的客栈便好了虽然先前因为总是给他买回礼而把存储已久的积蓄都差不多花光了,住不住的起还是个问题,钟离却说:“既然你我已成伴侣,我自然有对你负责的必要,我所作所为皆是自愿,不必感到内疚。”空哪里知道自己那天早上在脑袋迷糊、只依稀知道他要和自己签订伴侣契约的情况下,实则和他签订的是婚姻契约呢,这辈子都绑在钟离身上啦,记忆错乱的他只是觉得,普通的情侣也没必要做到这份上吧,虽然心里头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是既然钟离那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推脱。
空今天早上刚醒没多久,客栈的小二敲了敲门,来送东西,听见他叫他放在门口的声音,门外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声音,以及东西与地面触碰的闷响,沉默寡言的小二很快便走了。整理好衣服绑好辫子的空这才走到门外打开门,地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崭新华美的黑色长方形礼盒,用红色缎带精细地绑好,看起来还不小,足足和门差不多宽,他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临走前在衣料铺里相中了一张触手温润丝滑,花纹精细华美的褐色布料,这颜色和钟离实在是太相称了,加之这是张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一模,都知道是极好的料子,空买下这个料子跑去找莺儿,和她比比划划钟离的大概体型和身高,拜托她去找值得信赖的人制作衣物。
兴许是听说空回来了,便拜托小二给他送来。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空遗憾地叹口气,将盒子拿进屋里打开礼盒,叠成整整齐齐的长方形旗袍映入眼帘,手指抚过衣料,指尖抚过的痕迹很快便消失了,衣服温和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不愧是他忍痛割肉买的衣服。随后他惊奇地发现胸口附近开了一道又宽又大的口子,估计莺儿是猜到他们已经交往了,为了增添些许情趣而自作主张加上的设计,空不由想到男体的钟离穿上这个旗袍时,面色严肃,胸膛却袒露一对结实的胸肌,不禁被这滑稽的场面逗得笑出声来,笑过之后,空不得不面对再次现实,苦恼地看着衣服半晌,举起来放在手臂上,这么好又昂贵的衣服,扔了实在是太可惜,又不能送给钟离,若是随意送给其他女人——更不可能送给莺儿,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女朋友突然变成了男人——先不说他会不会吃醋,胸间这么大一口子明摆着就是耍流氓,空可不想平白无故被戴上流氓的帽子,蒙德的荣誉骑士,璃月的大功臣,因为一件旗袍而名誉扫地,从此身负衣冠禽兽,龌龊流氓等臭名,怎么想都不值当,还不如扔了呢。正想着怎么处理时,门外又一次传来敲门的响声。
“早安,空,”是钟离的声音,他总会在每天早上叫他出来吃早餐,这次也不例外,“我昨日订了新月轩的早点。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便进来了。”
“嗯,好。”大脑还没彻底清醒的空在听见钟离的声音时,变得更加不清醒了,一时间只想着见见他,谁不想在清爽干净的早晨里,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爱人呢?可在他反应过来慌张地想要阻止他,并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揉成团往怀里塞时,钟离已经打开未上锁的门进来了。
钟离一进屋就注意到空怀里的衣服了,褐色的衣物,在他被窗外苍白的晨光照成浅金色的头发的衬托下尤为明显,想不注意到都很难,他微不可察地挑下眉头,在男孩做坏事被抓包般慌乱的面色,以及心虚飘忽的目光中走过来,弯下腰想要更仔细地看清楚他怀里的东西:“空,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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