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脸上浮现出一点儿骄傲的神情:“我拦住了那辆车,逮捕了车上的所有人,还叫人把他救了上来,送到了医院。啊,他真是个很麻烦的病人,每天都在发脾气,要不就是冷着脸不理人、也不吃饭,谁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谢尔盖惊讶地说:“您又不是他的副官,没必要做这些事。您和他有什么私交吗?”

        卢卡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我的官是买来的,安德烈亚斯德的父亲关照的我。”

        好一条会摇尾巴的狗。谢尔盖在心里骂道,但他依旧佯装惊讶:“您愿把这样的事告诉我吗?您不怕我告诉别的人?”

        卢卡斯贵公子似的脸上浮现出忧郁的神情,但他仍出乎意料地果断:“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这背后藏着什么让他很失望的事。谢尔盖暗暗记了一笔,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但这个突破口在几天后就被捅破了。

        在遇见两位军官后的第四天,谢尔盖终于等到了和安德烈亚斯单独相处的机会。前一天晚上卢卡斯喝得酩酊大醉,摔了三四个杯子,闹了一宿,躺在大堂的方桌底下睡着了。老板娘施密特不敢把他的毁坏记在盖世太保帐上,但安德烈亚下楼斯替他赔了钱。谢尔盖认为这是他们有意的策划。他好心地把卢卡斯扶回房间,借这个机会在他的房间粗略搜寻了一翻。卢卡斯所用的东西都价格不菲,他的怀表里放着一个年轻女郎的照片,左下角用的钢笔写着一个花体的K——德国的年轻人喜欢女影星,为此谢尔盖记住了每一位的面容,但这个穿亚麻衬衫的姑娘不属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谢尔盖牢牢记住了那张脸,走下楼梯,刚好见安德烈亚斯坐在窗口,干脆在他对面坐下了。他果然要审查我了,谢尔盖心想,一切都安排得不留痕迹。安德烈亚斯手段残酷、心思缜密,对付这样的敌人,贸然动手不可取,但也不能拖得太久,以免被他看出端倪。谢尔盖选择主动出击,向他问好,讲述了自己在前线的经历——这些故事大部分是他亲眼所见的。

        安德烈亚斯用高深莫测的目光凝视着他,最终说道:“上尉,听说您因为在前线受了刺激来这里度假,您是个战斗英雄,我该和您喝一杯。”

        谢尔盖说道:“叫我凯里安就好,为国效力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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