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逸殿中弥满夏贮的荔枝香,甜得沉酽酽,殿门一开风来仿佛就能吹出一个空洞来。

        嘉靖进门时还以为书案上伏了只白狐狸,其实是严世蕃罩在大氅里睡着了,才洗过没干透的头发披着,像精灵的九尾。他枕着一卷未写成的青词,嘉靖看着喜欢,把他细弱手指牵进自己掌心握着,拇指指腹反复蹭着他细秀的指甲,如玩一片袖珍的云母。

        严世蕃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睛看他,平时俨俨然一个精明的人、一双凉薄的眼,此时暖睡未醒,落在嘉靖眼中更是绕指柔情。皇帝颇怡然道:“无妨,你睡。”遂在他身旁坐下,亲昵和他靠着,半晌忽然撷下严世蕃食指上那枚蓝宝石银戒,将在他掌心握温了的紫石英指环替上。

        他动作太轻、手掌太暖,严世蕃甚至没觉察这小动作,直到听嘉靖悠悠道:“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皇帝把他手握着,直盯着他在他指节落一吻,“他们总是劾你贪婪,以为朕不知道。可朕每得了珍宝,也总是觉得只有你配得上。”

        严世蕃本来就对嘉靖蓄着一腔子火,被吵醒了、望一望紫石英,实在觉得这玩意不值钱也不漂亮,更添三分心疲意懒,往他怀里一靠不予置评。嘉靖好像毫无觉察,将手自严世蕃腿间向小腹慢慢摩挲,解开他衣裳的细袢扣。

        “别…别从下面往上摸…”严世蕃声音又软了,沉腰用阴户在椅面上碾磨起来,嘉靖的手停留在了他的腹底,狠狠一按那光洁饱满的膀胱处,严世蕃哽咽一声,快感却蛇行一样迅疾地蹿入小腹,那种无端的恐惧不安就像志怪故事中什么精灵无形地钻入腹部。他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身体被从内部填满、撑开,一切都不归他自己控制,他只能被动地承受嘉靖一个念头造成的结果。

        “是你把我弄得又怀孕了。”他的声音幽怨又痛苦,嘉靖恍若未觉地继续揉按着他酸涩敏感的下腹,可他忽然带上了哭腔,仿佛和谁讲道理似地,“我可是严世蕃啊……”

        皇帝就是皇帝,哪怕再怎么真疼真爱他,也会自私地把他话语中昭彰的悒郁和绝望都当做撒娇,他再闹也就是被不痛不痒点评一句:朕知道你孕中情绪不稳,但是别闹了。

        严世蕃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

        他在嘉靖怀里大开着双腿,酸胀热挺的孕肚下部被那双生杀予夺的手按来按去。紫石英发着冷艳的光彩,严世蕃眼前昏眩,只觉得嘉靖那双手将他的肚子揉得酥软一片,它甚至不像是他的身体,而像是胎儿纯粹的母体,满载着怀孕的快感和幸福。

        “世蕃——严阁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不就是后代绵延的意思吗?”嘉靖看起来那么快乐,他的手成瘾一样摩挲着严世蕃腹底越发柔韧饱满的尿袋处。

        上涌的快感冲击着暖热的子宫,严世蕃只觉肚中奇痒难忍,又无法搔弄半分,忍不住哭叫出声:“我的肚子…皇爷、皇爷……我都已经怀孕了,不要欺负我了……”雌穴的尿孔已经缓缓流出泪水似的清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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