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徇回过头去,因着是坏话,不能叫路人听见,说得更轻,更近,叫人瞧着更暧昧:

        “……我呀在想,你一个边城都这么有钱,百姓个个钻营商业,不思进取,规矩还恁多,伤人血性,文明程度忒超前了些,在这乱世可不是好事。你弟弟吹牛说给他三万兵马推平全国,看来不是吹的。”

        赵世雍面色一寒。

        谢徇不管他脸色,接着娇滴滴地道:

        “还有呢,我一路从延国过来,你这里出城不过五十里,景色便与此地大相径庭。我说那儿为何那么多强盗,害我带着伤员连歇脚也不敢。——城防,很辛苦吧?还好你弟弟得用。”

        赵世雍淡淡一笑:“还有没有?”

        “有,也是你最痛苦之处:此处紧邻延国蛮夷之地,你这最应大力养兵之人,眼下却不能养兵。因都城里的人并不管你的苦处,只知道你一旦有了兵,就会……”

        谢徇的手刀轻轻抹过自己的脖子。

        他说完,大摇大摆地摇着手里的折扇。

        “你该谢谢我,延国没完没了地跟我们肃国打仗,可是让你苟了好一阵儿。你怎么把我供起来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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