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卯酉自己也开始动筷,边吃边点头,梁衍也看不管他究竟在意不在意,迳自说开来:「那幅画是前朝石坤的云山瑞蔼仙居图。他说以前家中藏有原作,一场火给烧了,但还记在脑子里,就照临了一张作纪念。我……卖它是万不得已,只为保全沈潜的一双手。」

        「看来梁翁的徒弟也是个X情中人,卖他一张画记恨这麽久,挺拗的。」

        梁衍苦笑,乏力的趴在桌面咳了几声,索X就这麽把脸埋在Y影里,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诉苦:「江当家,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帮我,我的一切你都能变卖,随你处置,我虞江一派虽然曾风光过,但久久无人继名,落没了。若你能见到沈潜,告诉他,为师还是会把那画卖了。换他一双手,值得的。」

        「嗯,我会想办法找到沈潜。」

        「江当家,沈潜家里在虞江一带也是名门望族,可是他并不靠家中生活,要寻他是难事,不过要是无缘,那也罢了。请江当家把我的屍骨烧成灰,洒到京江中,有朝一日我就能寻着京江水流回到故乡虞江。」

        江卯酉嚼着味道极淡的青菜和饭,咽下後应声。

        「我会的。不过有件事情梁翁倒是说错……」他继续吃着桌上饮食,梁衍就着趴靠的姿势再也没有动静,已经气绝。

        江卯酉从苑前召来几个初来学艺的弟子,让他们将梁衍挪到早就买好的柳木棺里,择日火化,那几名弟子不识得梁衍,只当是个糟老头儿,更纳闷江当家这古怪的行为。江卯酉懒得解释,简单对那些人扯谎,就说:「他是来投靠我的远亲,算起来我该喊他一声叔公。今儿个他寿终,临走前吩咐我一些事,叔公人不Ai张扬,你们也别再把话传远了。毕竟是白事,就在我後苑设个灵堂吧。」

        几个弟子纷纷傻眼,他们江当家对一个平日没啥交集的远亲如此看重,就这麽在自个儿住处设灵堂,一般人大概将屍骨什麽的都请去寺庙里,更方便请人来超渡。可是江卯酉却说不必请佛道人士来,他自个儿就会念经文,要自己念。

        这江卯酉做起生意十分谨慎小心,就算明知他笑里藏刀、棉里藏针,也很难猜出他将心思埋几重深。那些弟子们对江当家从陌生到怀疑,逐而有些敬畏。江卯酉带人是这样子,不管是谁只要归他管,他就使唤人做事,绝不客气马虎,这样他们才知道谁是主。

        底下的人习惯被江卯酉使唤了,自然就能慢慢m0清他的脾气。只不过人情世故,是做给外人看,关起门来不讲那套,看开点也就明白什麽人情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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