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出现在歌剧院门口时,检票的伙计指了一下金色玫瑰厅第七排的座位,我悄悄在他口袋里多塞了一点小费。

        天鹅湖百人剧场只有零星几个人,我总怀疑是某个贵族专场。而接近夜里十一点钟时,我用胳膊肘儿支起脑袋,活动了下手指,眼神第十次瞄向第五排中央的空座位。

        剧院中央的电灯灯光暗了下来,红丝绒帘幕升起的那一刻,我突然脸红得像救护车上闪烁的红灯。帘幕前方,第五排座位上正坐着我要等的人!

        我在十五岁那年最得意的初恋,是一位已婚的omega军官——这个词组本是个充满矛盾而哀悼的现象,但在和平新时代已然成为一种时新的潮流。这个军官似乎对这个剧念念不忘,而每当他坐下,我总是会被那条绷紧臀部的紧身马裤和带马刺的鞣革马靴的长腿吸引。

        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肌肉紧实,臀线饱满,除了那双多情温柔的眼睛——我真忘不了那双浅玫瑰金的眼睛,它总能让想起黑市上买的那些价值连城、温润凝重的珍珠,在黑暗海底历经万次砂洗后,昂贵得不可思议。

        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所有我做梦的东西:英雄,智慧,坚韧,优雅。

        我还从没有和比自己年长的情人交过欢,但很多我的同学都跟过自己的omega教授在办公室打炮。他们说这些年逾四十的老家伙都在承受性饥渴的煎熬,随时随地都能干起来。所以我认为,军官有一个年轻健壮的丈夫并不稀奇。而他们总在周三午夜这场舞剧的观众席上,幽会。【注释1】

        他的婚姻看样子有点孩子气,他享受小几岁的丈夫在自己身上打上霸道的烙印。那是一个在新时代已经很难见到的顶级alpha,周身总会散发出来一种柔和神父的光芒,总让我想到教堂玻璃上的宗教壁画。我当然不会不自量力与首都最顶尖的人做比较,更不想让他们因为我而婚姻不幸,我只是有一点青春期的刺痛。

        从座位之间细窄的夹缝中,我看到过一次他俩令我脸红的亲昵画面。他的alpha丈夫在奥吉莉亚出场黑幕时,像黑色的鳗鱼一样缠住军官的身体,低头亲吻着他的嘴唇,喊他将军、玫瑰儿、亲爱的。军官眼角卷起隐隐约约的笑意,拍打了alpha一下,并用手擦拭着对方下巴上亮晶晶的口水。

        这一幕对一个十五岁初坠爱河的男孩儿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那一次我足足有三个礼拜没去歌剧院。而我在学校时仔细辨认不同小情侣omega的眼睛,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的心脏怦怦乱跳。所以我只好在经历过着地狱般的煎熬后重返歌剧院。

        今天很奇怪,在舞剧结束后,alpha显示出一副很困的样子,脑袋歪在厚厚的绒布座椅上,耷拉着嘴唇,像omega怀里撒娇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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