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男人下飞机的时候,天空有灰褐色的浓雾翻滚,首都正在刮寒风,这边的深秋总是刮风。

        这是一次秘密行动。沈易借阴影与黑暗作掩护,来到一幢35号小型公寓楼下。这栋公寓有五六户住户,是年代老旧的复式楼,低调地藏在首都东区的一条小巷里。八点的街道上还有灰头土脸的工人路过,只是阳台上有个花园,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种着格格不入的白色蔷薇。

        沈易扯低了帽檐,敲了五下门环,间隔均匀。随后,一位个子矮小,手指舞动着织针的老妇人打开了门。还没等沈易出声问候,妇人便打断他:“公爵等您很久了。”

        他跑着走上雕饰着古典花纹的旋转楼梯,屋子里的香氛闻起来很古怪。客厅留声机里的小步舞曲声音开得很大,像是在掩饰什么。

        几分钟后,他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见到了顾昀。

        一身崭新西装,腿部都没有皱,如绸缎一般的黑发被严谨地束在脑后,漆亮的皮鞋踩着地毯,连袜子都一丝不苟地遮盖住了脚踝,大腿肌肉绷着力气,如果不是和平年代,好像下一秒就要拿军靴底上的精钢鞋钉锲进敌人的锁骨,一脚下去就能踢爆脑袋。

        像一尊盛在玻璃花瓶里的蜡像,无愧于行游诗人们口中“阿芙洛狄忒最得意的造物”的称号。只不过脸颊稍稍凹陷,如同一个刚粘上表皮的骷髅。

        沈易心里一惊:如果真如这人在电报里所说,受了点皮肉之苦,气色怎么会差成这样?

        “怎么来这么晚?”顾昀笑着打招呼。

        “看在老天的份上,这首都的安检可别提了。”沈易松了口气,走过去,将手里牛皮纸袋,连同黑色硬盘递给他,“头儿,军部根据你锁定的人员信息,对情报局特工开展调查,这是全部资料,以及视频。”

        “之前你的推理完全正确。我们被骗过去了,苏是个幌子,她8岁的儿子才是真正接线的人。”沈易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文件,递给顾昀查阅:“但他从1905年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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