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雨水从洞顶滴滴答答地渗下来,一股难闻的臭味从雨里透了出来,或许是烟味,又或是烧焦的煤味。水流涌进阴沟的咆哮声、铁器敲击声回环在幽深的隧道漩涡中。

        长庚警惕地望向通道的四周,前方没有光,灰蒙蒙的烟雾挡住了视线,只有拐角会点一盏破碎的电灯。他的左手,正在摆弄着口袋里一把左轮手枪。

        “将军一直在战场,并不知道四年前国会区发生了什么。”柯文说道,瘦弱的他如同下水道里的耗子一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隧道,左转再右转两次再左转。

        “这几年夜里,总是有人家传来悲恸的哭声,治安官员挨家查看,将尸体套进裹尸袋里,

        他们谎称这些人得了流感瘟疫,或是无药可医,但其实裹尸袋里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活人。‘改造’永远不会是官方承认的原因,可这欺骗不了任何人。”

        柯文走在最前方讲解,其次是顾昀,他将长庚护在身后,大概是为防止柯文报四年前杀母之仇。

        顾昀穿着黑色军用大衣,从脖颈紧束到脚踝,细长的剑刃被攥得像一把刚宰割完头颅的镰刀,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血线,这是他训练了半年的武器,顾昀不喜欢使用手枪,他嫌它分量轻。

        “将军,”柯文叫住了身后暗影里的男人,鬼鬼祟祟又饱含期待:“您肯定很感兴趣,为何市政厅那群混球天天发了疯似的巡逻,却发现不了我们的窝巢。他们不知道,首都国会区所有的维度都向我们敞开,我们就在他们肥屁股底下玩躲猫猫呢。”柯文拿腔拿调地如同莎士比亚一样独白演讲了一番。

        长庚:“你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吗?我是说,所有。”

        “当然,不然你们怎么会跟来,将军又怎么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柯文笑容一下子绽开,瘦骨嶙峋的身躯诡异地钻进一个狭小的窨井盖中,像是拨动了什么机关,轰的一声,前面

        整个防空墙缓缓升起,灰尘与焦土猛地一下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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