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诸事,侠士烧得昏昏沉沉,记不太清。

        药效来得既快又猛,陈月给的解药又收在上衣内袋之中,与衣服一同丢失,浪三归应是已经逼问过那些人却无所得,除了忍耐没有其他办法,他蜷缩榻上,隐约听闻周遭很是乱了一阵,然后被谁轻柔擦净身上脏污药汁,用锦被裹起,抱起走了长长一段距离,再被冷风一激,方捡回丁点神智。

        “他……”侠士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吓得停了停,抿起嘴唇调整音量,放轻了些,“他说那些人被藏在哪里了么?”

        “猫叫一样。”浪三归冷哼,侠士浑噩之间都能听出一股火气,不知正跟谁生气。好在刀主没打算现在就走,反而带他回了先前住的那间小屋,“他啊,估计要疼死了。不过能找到的人我都放了,被藏起来的几个在哪里还没来得及说,你的同伴已经接到信号带人过去,想来很快就有答案。”

        侠士反应了很久,直到被放到床面才解读出这句拗口长句的真正涵义是不需要他担心的意思,缓缓点了下头,不再思考这事。十分难耐地将枕头扒拉到地上,又将床上碍事的棉被全数蹬掉,踢无可踢了才抬手摸到上身,抓挠几下,混混沌沌地想起早已没了衣衫,早已脱无可脱,哼哼唧唧地叫了几声。

        浪三归从未旁观过男人发春,也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先于理智,按住他那只在身上乱抓的手,“做什么?”

        习武的成年男子发起狂来,强如浪游刀主也很难招架,浪三归看他在床上乱滚,赤裸的上身潮红升腾,双腿胡乱踢蹬,又烦又可怜,想了想,刚刚举起四指并拢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用了点力压在他身上。

        这人……可不是能打晕了事的身份。

        没得脱了,热得要命,丢脸死了,还不能动,侠士羞耻又难受,被逼得几乎带上哭腔,他有一大堆诉求,却没有足够将它们说完的自制力,电光石火间,他哭喊出最迫切的那一句:“出去,刀主,您出去——”

        浪三归偏偏最不想听的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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