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轩那身黑衣几乎与他的剑影融为一体,也将血色掩盖得很好。贺闲并非说谎成性,但总不愿让我过分担忧,于是每次完成任务归来都将伤势说得轻些——一来一去,也将我养出些察探细节的能力。
我收着力去抱他,隔着几层衣衫察觉到短暂而微妙的僵直。
“只是受了点轻伤,无妨。”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挡下我准备探他脉象的手,转身要去沐浴更衣。
又在谎报伤情。我权作无事发生,蹲进厨房添柴烧水,想的却是贺逸之你完蛋了。
我没有亏待伤员的缺德爱好,更何况平心而论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
他隐瞒伤情这事,无关法律,有失道德。
轮到我做饭时依然添他一份,就寝时也照样给他留内侧那半张床——平日里他睡在外侧,但我们早有约定,每当他负伤归来,就由他睡在内侧,方便我走动照顾。
但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此后两天,贺闲没能再和我搭上话。
趁着晴天走动方便,我开始早起。漱心堂打坐、射御场跑马、思齐书市雅集,有时也与师姐去万书楼查阅典籍、到傍山村采风谱曲。
总而言之,只有饭点和夜晚在挽音阁,并且把贺闲的话当耳旁风,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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