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丹田被毁的座山道人忍着痛苦,怒斥来人,只是声音十分虚弱,显然是强撑着一口气。

        闯入者好像没有同他废话,直接粗暴施刑。因为血流顺着缝隙滴滴答答地流进地窖,粘稠的血液熏得狭小的地窖一片腥气,卓沉强忍惧怕,紧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呼吸声惹来觉察,忍不住抬头寻着缝隙望去,看见了他此生所见过最可怖的一幕——男人的脖颈被铁质项圈锁住,双臂双腿皆被截去,光秃秃的躯干喷泉似的从伤口处喷着血,像要把血流尽,他面上青筋鼓起,脸色因失血白如金纸,却始终一声不吭。

        被拴着的男人像狗一样被拖到地窖上方,拽起铁链,他的头也跟着往上仰,失去反抗力气只能由着对方任意施为。

        薄如蝉翼的银刀抵在耳根处,刀光闪现,两耳齐根而落,而后是——口鼻,舌根。刀抵在他眼球时,他的视线还直直落在正前方,明明就在地窖上方被施刑,始终未敢往地窖方向望一眼。

        滚烫而粘稠的血液从缝隙直直滴落进卓沉眼中,随着发红的眼眶流出,不知是血还是泪。

        他看见面目模糊的男人张着被削去舌头的嘴,鲜血直流,口型却是——别怕。

        师父——

        卓沉无声恸哭。

        “真恶心啊你们…”原先的少年声线又近,似是回来了,满是嫌恶地踹开施刑的下属,厌烦训斥。

        而后地窖缝隙的光亮处被遮挡,他望见了一双——奇异的,类似蛇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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