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从未真正拥有过朋友,但三十年后,我有了,并且想让这段友情持续一辈子。
别看我大学时期谈了个女朋友,但其实我们也就是牵过几次手、接过几次吻的距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连谈恋爱这件事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我被动。
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承认我是愚钝的,很不容易开窍,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喜欢的人泛起过太多的涟漪,可能在那段感情里有过,但也仅限于有过而已,毕竟时间一久,谁又能记得清当初那些破碎的陈年往事。
也许是我根深蒂固的思想,才让我始终难以迈出那一步,继而又被愚笨控制,不得摆脱,每当我对自己的心意有确切认知的时候,就意味着将会错过或已然错过。
我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全都不过是因为自己过于较真和假正经的脾性,恰恰是这副脾性生出了我那该死的、可笑的分寸,一再地让我与这个社会脱轨,失去友情和爱情;一再地阻碍我和秦知远就快要走到敞开胸口的路。
直到与秦知远接触的这几个月以来,我才反应过来以前的自己有多做作、多愚昧。
什么边界感,什么分寸,去他妈的狗屁,通通都是我逃避责任、嫌麻烦不愿干涉他人的借口罢了。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还讲究这些,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早就该停止这场无休止的歪理了,埋于岁月长河中,不为人所知。
秦知远是我除父母以外最想关心的人,怎么就不能用对待他们的方式来对待他呢。三十岁,早已不再是少年,不需要叛逆和个性来装饰自己,向尊严妥协才是成年人要做的,有时候太过正经未必是好事。
这么一想就畅快多了,或许就得一直保持这种心态才好,随意一点,反倒轻松。
我放下碗筷,掌心盖上他的手背,尽管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我深知自己不应该一辈子都受困于童年的桎梏,否则就真的没有从头来过的余地了,遵循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才是我现在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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