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先生,车祸造成的回溯性失忆只能依靠心理疏导以及物理治疗才能恢复,而且我们并不能给出一个确定的时间。之前的激烈碰撞导致的颅骨损伤让你昏迷了两周,醒来后,根据你...”医生顿了顿,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斟酌着道:“根据你爱人所说,你的性格也出现了变化,这些都是正常的。当然你不必有心理负担,配合我们的心理疏导,以及更进一步的催眠等方法,记忆一定会恢复的。”
牧辞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句“爱人”上,他朝医生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
冉遗屈起腿抱膝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根录音笔,反反复复地听最后一句。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会离开他的对吧?”
“好好照顾他养伤,等他好之后,就带着这些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分开对你们都好。”
——“嗯,我知道。”
他现在进退两难,走,牧辞会疯得更彻底,不走,又对不起那份临终遗言。
窗外入秋的细雨下得人膈应,细碎,又不连贯。冉遗伸手拨开一边窗帘,看着外面枝叶一点一点朦胧起来,氤氲着水汽。
而后,他的视线又再次清晰,有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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