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虽不再有冰雪,溪水却是一如既往得寒。藏海蹲下清洗了长发和发带,因着手脚的镣铐,他不能脱下衣物清洗,只能一点点擦洗身子。

        最后他收好木簪,又重新束好了腹部的白绫,带着女童起身离去。

        今夜的营帐已搭好,犯人们和解差们泾渭分明,分于两侧。藏海进来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大多是轻视和厌恶。

        藏海也不在意,一一略过,如同往日一般走向冯大人,欲帮他揉捏脚腕的伤处。

        冯大人却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只厉声道:“莫碰。”

        藏海顿在原地,愣了下,才隐约忆起,冯大人一向对娼妓之流厌恶至极,曾上书大力推崇禁娼令,也对如今愈演愈烈的男色之风深恶痛绝。认为应是上行下效的缘故,才造成衷于此风之人,上到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不可遏止。

        藏海从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他不发一言,仍是恭敬行了揖礼,带着玥儿转身离开。

        营帐外是连绵的山脉,流放之途恰好经由驿馆时可谓少之又少,大多时候每日徒步行完朝廷规定的五十里后,只能停留在无人之境的荒野。

        藏海知道营帐中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环顾了周围,见不远处嶙峋的山壁侧似有风吹日晒之下的巧夺天工,凹陷处似乎可容纳入住。

        他拾了些枯草和树枝,牵着玥儿去往那处。

        “哥哥,外面下雨啦!”玥儿睡在藏海刚编好铺下的枯草席上,听着外面的淅沥声,睁大眼睛道:“幸好我们找到了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