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本就身材健壮,那一脚又不曾收着力,藏海痛到浑身痉挛,双腿打颤,踉跄着几步,复又发软,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装什么死?”

        藏海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挣扎了几番,却再也站不起身。只能任由鞭子纷扬落下,直至脊背被抽到鲜血淋漓。

        “大人,行行好…可否手下留情?他今日的活,我帮他干了。”一个皮肤黝黑,魁梧壮硕的男人上前道。

        领班上下打量了他,见他脚腕间未戴刑具,猜测他并不是被贬来的罪犯,应是周边来此讨生活的平民,便软了话头:“快点。”

        那身形魁梧的男人将藏海扶起,见他眉目痛苦,索性拥入怀中,直接一把抱起,大踏步离去。

        帐中,那粗犷男人将藏海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床铺上,又打来了热水,为他清洗伤处。

        有在此歇息的劳工,见藏海脚腕间有漆黑沉重的镣铐,嫌弃道:“吴三,怎么带回来一个罪犯?流放来此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可别脏了我们这儿。”

        吴三低头不语,只专心为藏海擦拭着身子。

        流放怎么了?他也是流放过来的,去岁刚刚才服役期满,在此处赚些银钱糊口。

        是的,被贬来此处的罪犯虽日日累到筋疲力竭,却是没有工钱的。只有来此处做工的百姓才有一些微薄的报酬。

        吴三正埋头认真擦洗伤处时,粗糙黝黑的大手上却覆了一个白皙却略带鞭痕水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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