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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改其道,又不知道跟谁学的手艺,折了竹节做出一根雅物来。殷如许用毕了晚饭,暮色四合间看疯子人模人样地站在院子里,衣袂翩翩,气宇不凡,正执了根笛子细细摆弄。

        这人的迷惑行径越来越多,殷如许有时还看见他冷脸去了那对新婚夫妇的房子,不知说些什么,把人家小夫妻吓得瑟瑟发抖,自己又若有所思地走出来。他已经见怪不怪,见状干脆抽了条小凳,看裴念折腾了一会,终于把笛子置在口边,呜哩呜哩地吹了几句不成形状的调。

        殷如许愣了,裴念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又皱着眉拿起来吹了几嘴。

        “……”

        片刻隔壁有村户愤怒高嚎:“谁啊?!你他阿母的吹丧呢?!”

        看门狗发出抗议:“汪——汪汪汪汪!”

        殷如许手忙脚乱扑过去,试图夺下那根笛子:“你,你别吹了。”

        裴念没让他抢下,反摁住他的肩,问:“为何?”

        殷如许实在是怕了他的“为何”,吹得这么,这么人神共愤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好在这还只是根笛子,要是唢呐,他俩今天就得被连夜丢出村落送走。他苦不堪言地抿着唇,片刻才想出个含蓄点的回答:“都这么晚了。”

        裴念又问:“你不喜欢?”

        殷如许一听到这句分外熟悉的问话,某个地方从内到外整个儿都开始隐隐作痛,一身的毛警惕般炸起,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裴念摁在原地,只能头皮发麻地违心挤出一句话:“喜欢。”

        他看起来很是诚恳,只是诚恳太过,就显得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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