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舶向后慢慢倒去,她看着那些朝她冲过来的身影,在人们的尖叫声中轻声说给风听,“明明知道她最喜欢花了。”
“斯舶!!!”
斯舶闭上眼,感受着风声在耳边哀鸣,她的身体完全脱离栏杆,但想象中的坠落感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短到几乎可以不计。紧接着左臂传来的剧痛迫使她睁开眼,她被人抓住了手,同时她的胳膊脱臼了。
斯舶看着面前十分好看的陌生面孔,她皱眉,“放开。”
陆沿瓷低喘了口气,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短短的一瞬间冲到所有人前面抓住了女孩的手。他的额头泌出了汗,声音却是冷静的,“你选择死在这里,是因为她喜欢花对吗?”
护士的脚步僵硬在原地,她在惊吓的余韵中低声嗫嚅,“陆先生……”
白任栩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女孩的声音因为疼痛变得有些虚弱,她不停地挣扎,同时冷声道,“如果你是想劝我不要死,那我劝你不必白费工夫了。”
一滴滴雨水将女孩向下砸,陆沿瓷却将人向上拉了拉,“我只是想在你死前告诉你,你弄错了一个命题。生命是一场永无止境的雕塑,蔺寻喜欢花,于是花成了雕刻她的一部分,而现在你要告诉她死亡是这尊雕像的最终模样。”
陆沿瓷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是不是这样的,斯舶。人跳海不是因为喜欢海,而是因为他们认为海很美。触动往往是死亡的起点,因为那一瞬间这种悲哀艺术的吸引力超越了痛苦,可没有人是想要死于爱的。”
“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我知道那从始至终都不是死亡,因为她还爱着你脚下千千万万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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