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舶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一滴雨水沿着颤动的嘴唇流进了她的喉咙,咸涩的有些发苦。

        “……你懂什么。”

        陆沿瓷另一只手穿过女孩腋下,女孩很轻,但他的手还是不可避免地颤抖。雨水打湿了他的背和脸,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带了一丝潮湿的、很不易察觉的脆弱。

        “我并不认为每个人都要完成生命这场雕塑,谁都有放下手中刻刀的自由,但对于一个喜欢花的孩子,至少不是现在,也不该在这里。”

        斯舶有些痛苦地问,“那该是什么时候?又该是在哪里?”

        她被男人抱回地面,因为手臂脱臼只能无力地趴在对方怀里。雨突然下的更大了,湿透的病号服几乎贴在她的皮肤上,雨水像无数无形的粘腻触手,令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不得喘息。

        斯舶忽然有些悲哀地笑了,“我连自己什么时候死,死在哪都不能决定,那我的自由呢?”

        不等陆沿瓷回答,护士就急忙上前接过了女孩,她取出一支注射剂轻轻扎进女孩的手背,缓慢推动注射器,女孩没有任何反抗。

        护士抱着人走进楼梯间,吩咐另一位同事,“快,通知监护室和诊疗室,姚医生还有多久回来……”

        趴在护士肩上的斯舶意识逐渐昏沉,她模糊地看到那个救她上来的人站起身,正透过雨雾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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