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打落满庭飘零的软红,平白生出许多颓败的味道,他殷殷地迎上前来,眼眉间仿佛含着春光的粲然,踌躇着没再往阶上走,只是抬起头,羞涩地朝她一笑。
漂亮的脸容总是让人高兴。
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徽音抬了抬手,锦瑟抄手道了声“喏”,和其他人一道下去了。
晏岐见人都走了,这才快步往阶上去。一层一层的阶,一寸一寸地缩短着,很快他就立在徽音面前。
率先跳进徽音眼里的,是绫罗常袍上鲜亮的翟纹;其次才是更复杂些的十二章纹,夹在因快走而累累堆积的皱襞里,逐渐看不清晰了。
她撇开心里头的烦躁,正要一笑,忽有一种悚然爬上眉尖。
晏岐不做声地跪了下来,膝头碾着那件金尊玉贵的袍子,颤抖着将脸贴向她的膝盖。
徽音笑不出来了,甚至是惊愕,“你又发什么疯?”
半晌没人回话,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盘旋徘徊。
徽音低头去端详,只觉他气色尚好,已经看不出月前那副愁倦的病容。于是放宽了心,语气却是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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