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我的胃开始疼了起来。总是如此,舞台上的专注和投入能让我短暂忘却紧张,却又使我在下台以後感到不舒服。

        我找了椅子坐下,抓起妈妈织的小鸭纾压球吊饰捏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一旁的汪琳默默擦拭小提琴上残留的松香,接着把弓和琴收回盒子里。

        我看着她转过身来,朝我露出笑容。但那个笑容混杂着我不明白的情绪。她的眼底闪着水雾,我不晓得她是不是快要哭了。我从来没有看过汪琳掉眼泪。

        汪琳开口,她眼中的闪烁收束起来,话说到一半却哽住了,「欸,杜日恒,我——」

        正当我努力分析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却听见汪琳接续着说:「我觉得你刚刚独奏的时候满顺的。」

        不对。她原本应该不是想说这个。

        难道是我有什麽地方弹得不够好吗?还是她在担心评审的看法……「汪琳,你……还好吗?我怎麽觉得你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是、是我刚刚有哪里弹得不够好吗?」

        汪琳摇头,「不是。我真的觉得很好,没骗你。我只是在想别的事。」

        「什麽事?」我忍不住发问,「你愿意跟我说吗?」

        我不希望汪琳憋着难过的事、我愿意听她说——如果那样的情绪,真的是难过的话。

        汪琳明显楞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没事啦!就有点紧张,跟你有没有弹好没关系。」

        听到她这麽说,我才稍微放下心来。

        原来她跟我一样。「你也是下台才开始紧张吗?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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