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枋竞抓着散落的长发拢进帽中,薄纱垂在面前,遮去了昳丽面容,他的视线被蒙上一层雾色,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找个茶楼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附近可有客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舍去了在此地歇脚的念头。

        桥见溪抻头望了望,街上的店铺都大门紧闭,只剩一家设施简朴的建筑,灰墙黑瓦,墙缝里爬着阴绿的苔藓。

        她歪头对比着相邻房屋的直径,恍惚间觉得酒楼都歪斜了些,可除此之外再无开敞的门,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嘟囔地拖沓跟着。

        身后的楚淮驰和桥清许默契地隔了长远距离,突然,桥清许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前进的步伐,两人沉默地伫立在空旷的长街上,只用着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交谈。

        “收起你的心思。”桥清许压着声音,似是警告。

        “什么心思?”楚淮驰嘴角挂着笑,挑眉挑衅的模样倒是与沈枋竞如出一辙,“师兄,你难道要防着她身边所有人吗?”

        这番无异于自首的话让桥清许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拽住了楚淮驰的衣襟,将人抵在墙上:“不管是谁,绝不能是临风派的人!”

        楚淮驰不禁皱眉,若说桥清许对沈枋竞憎恶,可这份恨又为何牵连至临风派?他沉下脸,握住那只青筋乍起的手腕:“师兄你再和我纠缠,桥见溪可与沈枋竞快要独自相处一盏茶的功夫了,你当真放心?”

        听闻此,桥清许脸色微变,松开手赶忙往茶楼而去。

        “见溪!”他冲进茶楼,却见桥见溪倚坐在长凳上,就着沈枋竞的手品茶。

        他这一声喊叫,惊得众人纷纷投来目光,桥见溪托着沈枋竞手腕的手一抖,茶水尽数倾洒在沈枋竞衣袖上,顺着袖口缓缓流入浸湿了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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