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问话,班烦恼地耙梳那头浓卷发,频频哧气「天晓得她到底想些什麽,只能说她的想法一厢情愿,太不顾及现实。」又x1上大口烟,直朝空中吐出去,续言「我既非她的未婚夫,也无意同她厮混一辈子,我有权保住自己的单身生活。」讽刺一笑「她不仅神经质地质疑我另结新欢,还指责我见她容颜枯老就弃若敝屣。」鄙夷哼叱「呵!她凭什麽约束我,想和谁夜度是我的事,要不要继续这段感情也是我的自由,她无权过问。」闭下眼睛,拇食指按摩着眼窝,觉得那些事想来怪可笑的「前些日子,她又找上门来,我们就为了外面的情人和始乱终弃两事,大大地争吵起来,说着她开始以Si相胁,我觉得无聊透了,立刻甩门走人。没想到她真的弄Si了自己。」说着,又大口x1烟,略生怨懥之意地皱了眉头「自己想Si就算了,还来牵连我。接案的警探日昨来找我问话,因为我是她生前最後接触之人,当其时,始知她自杀身亡之事。」又耙了一下头发「真是疯狂、荒谬的一件事!」长长吁了息气,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只管cH0U着手上的雪茄。

        室内的寂静状态维持着一长段时间。此间,兄弟俩各怀其思而再无任何交谈。

        良久的静默之後,舒儿换了个话题,企图转移班的心思「我已经读完你的战地见闻。」g着好哥儿的颈项「读来怪悲哀的。但,战争真的那麽残酷麽?」

        班转头碰了碰好兄弟的额面,哧了息气,半刻後才说话「如果能够的话,真宁愿永远不要想起那些恐怖画面。」斜睨舒儿「你能想像当弟兄们抬回一具具血r0U馍糊的屍T,有些头部被炸掉一半,甚至缺头缺臂的,hsE脑浆一滴滴垂落在外的恶心画面;有些肚破肠流,四肢残缺不全;又一些瞠大双眼Si不瞑目的。此外,还有不知何时何地会突然出现的毒气奇袭,一次便要一整群兵士的X命。你说,若是你看见这些画面,你能不感到惊心动魄麽?」摇了头「直到现在,那些个烽火Pa0弹杀戮血腥场景仍会在不经意间跃入脑眼,甚至进入梦中,让我在战栗中惊醒过来。」颇愤慨地继续说道「我曾从陆军单位的人员那方听到一个丧尽天良的指令,就是他们得一整连士兵出任务,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带着枪枝明幌幌地行进在战地上。」闭上眼,皱起眉头「那根本是叫他们去送Si,几乎没有一人再活着回来。」红了眼眶「你说,战争不残酷麽?」重重吐了长息,深呼x1着忍住眼泪,少刻又说话「战地前线的居民最是可怜,他们被迫举家朝大後方安全地带逃难,不分男nV老少往往成群结队,驼车满载财产家当沿着重要途道行进,每张颓丧脸孔尽写着无奈与被Si亡气息包围的恐惧。」摇摇头「你能想像麽?」又是哧息「一长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彻底暴露於危险之中,一旦敌机出现掠过低空,无处躲藏,只有任由弹子取去X命,连老弱妇孺都难逃Si劫威胁。」握住眼睛「战争,残酷呀!」语音沉重,深x1口气,又继续话题「你晓得麽?战况激烈时,连前线野战医护人员的生命都得交由上帝支配,德军不断进b临时医疗站,许多伤兵还得不到足够疗治便因医护人员的缺乏而被迫放弃等Si炸Si,甚至染病身亡。临时野战医院则被无情摧圮,夷为平地。那类医院很多时候根本只是临时搭起的简陋帐棚营地,或是被炸过而放弃的教堂,里头只有基本医药配备,许多伤兵即使截肢後,未因失血过多致Si,却是遭伤口感染而丧命。能捱下来的人,只有幸运一词可予解释了。」仍是一连串的摇头感伤喟息「战争!残酷!残酷啊!」

        舒儿默不作声,仅是凝着神情思索着。

        「真是该Si!只为着几个野心头子的狂妄大梦,许多男人就得抛家弃子,赴战场奔走Si路。甚至敌方还有T位明显不足,不该送往前线的青nEnG小家伙们,也被迫推向战场,还来不及学会保护自己,也没来得及Ga0清楚现实状况,就一头栽进Si亡陷阱。」班继续咒骂「还有人未踏上战场就染病Si了,一次就一大群人走向h泉路。你说,战争不残酷?」捧额摇摇头「同样生而为人,凭什麽那一小撮人就要一大群人为他们的心思妄念抛颅撒血、作牛作马?难道人命不值钱?难道只有他们是娘生的,其他人就不是?真是太冷血,太无情义。」

        听着好哥儿的怨怒愤骂,舒儿不禁对自己的身分地位感到些许赧窘涩情。他可说是班口中那一小撮统治阶层之一分子,既不必赴前线打仗,生活也丝毫不受影响。按照班的说法,他是不是太麻木不仁了些。

        发抒一连串的怨辞之後,班终於住嘴不语了,心头依旧充满憎懑之情,一只手握起拳头无意识地击打沙发椅面。

        为了这阵奇异的沉默氛围,舒儿颇有悔意不该提起战争之事,它不仅破坏了他们的心情,也为他们的友谊抹上一层Y影。由於脸上表情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厌烦之气,班恰巧转过头来捕捉了这丝神气,心忽恍悟。

        「我好像讲太多了,」班微有歉意「事实上,我毫无批评你的意思。」欠起身,将剩余雪茄按进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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