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留下工作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能尽好保护的责任,所以他要带她离开,赶在被手眼通天的上司和严谨细致的副官发现之前。
迪蒙做到了,他把人带到了暂时还算隐秘的休憩处。他做了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却不愿再因撒谎而负罪,面对她对自己缺失记忆的探求他从不吝于说真话,当然也包括他们之间无法简单用上下级概括的关系。
唯独面对动机,迪蒙进行了小小的美化。他不过是带她来了一个更适合疗养,能加速康复的地方。至于对其他人来说,她不过是放了个太长的假,自己提前请示过,因此不会有人指责她的离岗。
术后模糊的记忆和迟钝的感知使她更容易轻信他人,她现在无法使用自己原本的力量,可身上仍有使人感到安定的魔力。
此刻,迪蒙抬起头看向她逆着光灰蒙蒙的眼睛问到,指腹摩挲过坚硬的石膏表面,“那你今天有想起什么吗?局长。”
“我……”不过才开口就被响起的门铃声打断,可她却觉得这清脆意外来得叫人快活非常。
住到这里快要两周,迪蒙每天都会抛出同样的问题。蹲下仰头的姿势迎着光使瞳色变得浅淡,面对这双认真又关切、琥珀般的金色眼睛,她不忍总说出令人失望的答案。
可记忆仍是杂乱的,像幅被随意涂抹又丢弃的蜡笔画作。干脆伸手拍了拍男人虚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示意他先去开门,顺理成章逃过今天的询问。
此刻没有谁比按响门铃的人更叫她感谢,从迪蒙宽阔背影与敞开大门间距中她瞥见男孩蓬松的发顶。澄灿的夕阳余晖自间隙流进,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方形影子,她轻轻转动轮子,先一步微笑起来。
而福克斯显然也没有料到今天来开门的会是迪蒙先生,不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他仍下意识挺直腰板,把手里的花彻底藏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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