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她真是他的妻子,这令人倍感甜蜜的称呼隐藏在他拙劣的谎言之下,前几天和隔壁的新邻居交谈时他刻意默许了误会的发生。

        黄金地段的上流别墅区为了保证户主的隐私煞费苦心,周围少有认识他们的人,大概也没谁会对他们存有过分强烈的探究欲望。

        这样很安全,这样的环境对脆弱的她来说才更安全,迪蒙边想着,蹲下身来单膝触地,低头查看伤口的愈合状况。

        褐色疮痂在偏白的皮肤上尤为显眼,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右脚的石膏,“今天还有痛感吗?”

        见对方摇摇头他才松了口气,此前自己对任务难度的错误评估,直接导致她在那次行动中受伤严重。

        多处擦伤关节骨折,从高处坠落时后脑颅骨碎裂,差点就会割破主要血管,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

        那期间他承受了太多来自她的副官和上司的怒火,可他守在病床前,听着监护仪轻微的杂音,只觉得那苍白而缺少生机的脸比任何事物都叫他恐惧。

        好在她醒过来了,还隐约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对彼此的关系不甚清楚,过往的经历在她的脑海中变作模糊的断章。

        医生说这是术后的后遗症之一,他无法预计痊愈的时间,甚至无法确定彻底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少。

        那时他站在纯白的病房中,注视着那人嗫嚅的嘴唇,愧疚的潮水要将他淹没,迷茫的浪头却只跃起一瞬就被他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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