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黄色灯光下,他有种朦胧遥远的美,碎发凌乱,有红红的嘴唇和鼻头,扑簌的卷翘睫毛,他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聂重山想象,他在望向自己。
王二笨重的身体动了动,肥腻的胯向前耸着,像往常似的,刚走到半道,他就发出一声没有尽兴的鼻音,一阵静默后再动手,已经完全没了轻重,他对纪穗出气似的又掐又拧,纪穗扑腾着两条腿,在被褥上艰难游动,而后,在王二的咒骂声中,他蜷曲的身体突然抻直,身前白粉色的阴茎抖了两抖。
他会露出跟白天羞涩完全不同的模样。
小巧的鼻翼快速地阖动,半张黑色的瞳仁有一层艳色,眉毛像被风吹皱的春水,他张着嘴呼吸,声音细微却动人,聂重山张大眼,他渴盼地几乎要把脸怼破那层油纸。
腰眼泛麻,他咬紧牙,手要撸出了火星子,他慌乱地伸进胸口的前襟里掏,那块汗巾沾上纪穗的味道,从挂在腰间,变成他的贴身之物,他捂在口鼻处,仿佛纪穗近在迟尺。
那道白光闪过,聂重山白天隐藏的情绪,总能被无限地延长和放大,他的不甘,在一次次偷窥中愈演愈烈。
王二骂声不停地下了炕,纪穗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只露出张楚楚可怜的脸,就是这张脸,他第一次见,把他认成了女人,然后再见,他却成了别人的媳妇。
聂重山闷闷地压着枪,一泡浓精有力地射向墙根。
纪穗在后院摘菜准备做饭,铁匠家的媳妇王梅花尖着嗓子拍门喊:“王二家的在家吗?”
纪穗扔了箩筐,快脚走出来开门:“嫂子,什么事?”
“哎呀。”她拍下大腿,似乎难以启齿,半天支支吾吾:“反正,说了你也别上火,男人嘛,难免有这种事,回家来还是跟你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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