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娘的尸身是十六下葬的,也没择日,就葬在后山,此一带漫山遍野都是坟头,埋葬着这镇上各家各户几代人数不清的尸骨。

        蔚然披麻戴孝,烧着纸钱,葬礼朴素,因着如今蔚然身无分文,办白事的钱还是谢懿帮忙垫的,眼下也唯有谢懿陪着他烧纸祭奠。

        谢懿烧完手里的一沓纸钱,骤然一阵风来把火盆里升起的浓烟吹向他,顿时将他熏得呛住,眼泪直流,一旁的蔚然也咳了几下,只是不知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几回。

        静默许久,谢懿小心翼翼问起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蔚然的声音尚有些嘶哑:“且行且看吧。”

        “对了,有件事至今都没有下文。”谢懿忽然想起道,“你家里出了事,好歹人命关天,何况又不是意外,可官府衙门那边竟无动于衷,若不是前一阵子我去报官,他们还当一无所知呢,结果到现在,一句回话都没有。”

        谢懿接着道:“依我说,何不去一趟官府,当面与那县官对质,你身上的伤铁证如山,分明有人要取你性命,他们岂能坐视不理?”

        “嗯,好。”

        两人遂去了趟官府,小吏本推托着说县官大人今日事忙,让他们改日再来报案,结果谢懿拿出了个腰牌给他,那小吏接过一看,顿时连连致歉:“原来是靖安候府的二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见谅,小的这就给您通报去。”

        日头毒辣,小吏还让他们进到外堂等候。

        不过一会儿,只见一身形中等青面短髯的县官亲自迎出来,揖道:“谢二公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知有何贵干?”

        说罢,那县官还瞅了眼一旁的蔚然,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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