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淮离开以后,整栋小楼一下子空寂起来,像是被cH0U走了最后一丝人气儿。

        yAn光从窗口处漏入,静静平铺在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寸寸偏移。眼睛盯着它瞧,分明瞧不见一毫动静,但凡移开心神做点别的,再转回来,便能看见那一线天光已经远远地淌开去了。

        谢舒音在屋里呆站了一会。她经常会这么放呆,从小她就是这么个迟钝又木楞的人,眼睛和脑子之间总有条线连得不大畅通,瞧见怪事了要愣,没瞧见怪事更要愣。从前她那两个所谓的直系血亲都不喜欢这一点,如今她开始服药,愣神泛困的时候就更多,恐怕更难讨人喜欢。

        在发呆的时候,谢舒音几乎可以想见谢征国蹙眉肃目的样子,季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两个人都不会骂出声来,只是将那种很有分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嘴唇紧紧抿着,像在压抑,像在隐忍。

        他们在忍什么呢?

        谢舒音想,真可怜。所幸如今他们都走了。

        爸爸妈妈再也不用为她的“与众不同”而憋气隐忍,她也再不用努力去讨谁的喜欢。两相和睦,他们终于都自由了。

        周末的下午没什么事做。谢舒音在家里四处闲逛,挨着屋子一间间地进去参观。

        阔别已久的主人和客人没什么两样,时光抹平了旧日的种种痕迹,家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生分和疏离。尽管打从一开始,她就没能成功融进去过。

        军区大院里的小楼都是那种很典型的上世纪中后半叶的设计风格,格局规整,一楼起居会客,二楼则是主人家的卧室。谢舒音顺着扶梯上了二楼,顿时觉得视野一暗,周遭几堵墙黑沉沉的像是要压过来。

        所有的门都关着,只有走廊尽头属于谢予淮的那间房下了个小缝,如同照透山罅的一道裂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