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厝虽是个混账,却是个讲义气认死理的混账。

        她至今无法原谅赵厝那时的莽撞,这回能从新来过,也想自己的新婚夜能舒坦些。

        薛琅细细匀净了脸面,除了身上鲜艳贵重的嫁衣,在苍耳的迟疑之下,坚持换了身家常的藕荷色寝衣。

        “小姐再是不满这门亲事,好歹今夜先应付过去。”苍耳踟蹰着,不肯拆去她头上繁重的花冠。

        “小耳朵,你疼疼我,瞧我这脖颈子一天都抬不起来了,我没了娘亲,你再不疼我,世上便没谁能够叫我牵肠挂肚的了。”薛琅腻在她怀里,做足了小女儿情态,分明她年岁长些,半点儿大样也没有。

        薛家十年娇养纵出来她无法无天的蛮横,脾气里数不清的毛病,死过了一回,也没多少长进。

        “只能依仗她,你把我当做什么”醉醺醺的人自门槛绊了一跤,跌跌撞撞赖到她身上。

        “自然你是算作我的夫君。”薛琅没有像前世那般拂去他不省人事的依靠,护着他脑袋不向床柱磕去,让苍耳快去端醒酒汤来。

        赵厝只就着白勺吃了几口,眼里精光毕现,“薛宝儿,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打的什么主意?”薛琅歪着头重复了一边,旋即朗然一笑,“便是我这汤药里下了虎狼毒,你也喝了,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点呢?”

        赵厝呵呵笑了两声,并不能辨出悲喜,抬手挥落她头上花冠,三千青丝如黑瀑流泻,“便是晚了,你今生也是我赵家妻,死了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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