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子自小的习惯便是通读医书至天明,嘴上数落江流儿作息不良,不知保养,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客居公主府的几日都是靠着医者良心撑起几分清明,每日施针过后便蒙起大被,睡至晚膳后,府里哪个敢扰她,都当是神医关在屋里不知要写出多少治病救人的绝妙方子来,三餐饭都俭省成半夜一餐,实在是比过往请的,那起子谋财害命的郎中大仙儿,不知好了多少去。

        这昼夜颠倒不比服毒自戕更痛快的作息,便叫她发觉了连日来公主府不寻常的人员变动。

        若只是伺候上不合心意,□□不能打发么,她瞧着从后门出去的都是有手有脚能自己动换的,也不是趁月黑风高行抛尸勾当,有什么遮掩的呢?

        “既是这样,你今夜先在楼中安置,别回去了,待我打听清楚再做打算,这些皇族高门之间的千丝万缕,可别把咱们这些喽啰网进去了。”薛琅叮嘱道。

        空空子再是医者仁心,也先要自保为上,下一代传人可是连根毛儿都没养出来,面上也沉重了几分,点头道:“今日针已施过,便是我不露面也没甚紧要的,我听您的。”

        上辈子在苍耳死前,薛琅与公主府的人事无半点儿交集,实在想不起来在她忙乱的新婚夜过去不满三月,长公主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心事重重回了府,从马车往杌凳下时忽然福至心灵,扭头往车内钻,“快,掉头。”

        赶车老刘见她这连滚带爬的架势哪里还敢怠慢,忙调转马头,鞭花甩得生响,“咱这是往哪儿去啊?”

        “去城南甜水巷。”薛琅忧心如焚,这时已赶不及去针线铺子换薛家的马车了。

        老刘挥出去的一鞭子转个弯甩上了自己的手背,立时绽开个豁大的血口子,他龇牙咧嘴道:“夫人,那男人家家扎堆的地界儿可不是你能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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