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奇怪,只是我以为薛家连她的身骨都可任由入他家祖坟,这外孙女儿却上心地很。”

        “怎么,难不成看我饿死不成,养条狗也不能任它就剩张皮,还要不要脸了?”薛琅走了不少路,正是气不顺得很,便也没什么好声气。

        那“宋敞”年过三十的人了,久在官场,憋着要杀人面上仍是和气洋洋,哪里见识过这等急赤白脸?

        他脸上讪讪的,摸摸鼻子,“自然是要脸的。”

        “我也没别的事儿,你不就是看不得我母亲在旁人家坟地里埋着么……”,薛琅摆摆手,接过苍耳手里的水袋灌了一气,才接着道:“我今儿明白话告诉你,她死得第三日外祖就着人收敛扶棺回了江南,你有什么对孙家不利的心思全歇了吧。”

        “这怎么会?”宋敞后退了几步,身形颤颤欲倒,面上却是没甚变化。

        薛琅冷笑道:“怎么不会,她在家自然是碰不得摸不得的娇小姐,与人做了妾,病了多年终于死了,人家是要扎了鞭炮庆贺的,哪里管她死后体不体面,风不风光?”

        “不可能,不可能。”他似乎遭遇着人生里不陌生的暴击,而立之年的男子抱头如小儿,缩在角落里团成懦弱可悲的一团,“她还没等到我接她回家,怎么能先回了江南?”

        薛琅向来缺乏这样的感同身受的慈悲心肠,亲眼见个大男人哭成这般德行,也只是初时震惊了会儿,抱着手臂等他嚎完,十分的耐心耗尽而他无分毫好转,大有给自己哭撅过去的态势。

        她望着“宋敞”面上因这般激动而边缘处起皮翻卷,扣着指甲道:“你这假面上有些破绽,不日我会着人替你修整,免得寒了老人家的心。”

        他这才停止嚎啕,不大的眼里有万分不解,“你什么意思?”

        “既然顶了人家名头脸面做官,这纯孝的样子也该摆一摆,把个孤老母搁在老家,你却逍遥,这算什么?”薛琅摊手,“官场的水有多深,你自然比我清楚,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却还没忘了阿九的旧名,实在是太过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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