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只要他给咱们拉到了地方,在咱们管不着的地方,偷懒躲闲也好,通风报信也罢,他又不认我这主子,我管他的腿和嘴做什么?”

        “只是姑爷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起疑呢?”

        “他一连那么多天不着家,你看我找他不痛快没有?”薛琅拽紧她的手,二人溜着边儿走过山道中央一个大水坑,“做人么,要的是将心比心。”

        苍耳不作声,她可没忘了昨日大夫人那番话。

        “我怀他时大夫嘱意要少食多餐,一日十四顿里七八顿没离了臭腐乳,后来问了人才知道那东西吃多了对小娃儿脑子不好,果然生出来这么个混账糊涂的东西来。”还叮嘱薛琅若是真一举得子千万要记得饮食上多用心,千精万贵都不怕,就是别往酸臭重口里养坏了口味。

        往前又爬了几个坡,便有个方正庙宇映入眼帘,正是普安寺了,只见庙门一副对联:身外皆虚妄,心安处处安。

        薛琅一时心底发虚,想她不知得了什么机缘能重活一回,却从无敬神礼佛之心,头回进水月庵是为了生母牌位,这回又是借了菩萨情面遮掩行踪,实在是胆大妄为极了。

        香油钱还是要捐的,她由那庙里主持领着,将屋里大小神位一一拜过,跟着在心里大约念了一百遍菩萨勿怪。

        这假过场飞快走过一遍,薛琅趁无人注意拉着苍耳从寺院后门遁去,这时节只有山寺还迎风怒放的粉色桃花,在她们头顶招摇着,这瞬间她仿若回到上辈子十一二岁的时候,肚中总是只有半饱,身上很轻,似乎再跑快些,能乘风飞起来。

        薛琅自当是有无利不起早的觉悟的,她一番做戏非要来着普安寺,当然是因为宋敞的私宅就在同一座山头的背阴处。

        宋敞特意告假一日,早早在宅中等候,左等不到,右等不来,只以为是那小女子哄他,正掩门欲去时,见两个妙龄女郎扶着墙根儿气喘吁吁,忙忙迎进里屋。

        “你是如何知道我这处有个私宅?”

        薛琅自然不会将自己两世为人的鬼话说出来,只是道:“我知道你不是宋敞,还知道你是阿九,再知道这处私宅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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