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不是自谦。”孙寻迅速接口道。

        她被自己亲爹噎得一停,硬着头皮往下说:“都说上慈下孝,我做到这份儿了,您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方才显得家宅和睦,六畜兴旺?”

        画儿毁了,便没了题字的必要,他将毛笔搁在盛着清水的一方小瓷缸里,登时染黑了整缸水。

        “说吧,要为父做什么才能显得出慈名?”

        薛琅跪着不动弹,“好说,我离家匆忙,少带了件儿银毛大氅,您知道我素来畏寒,不得不夏日里就做过冬的打算。”

        “既如此,你自去取了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孙寻在旁边的铜盆里细细搓净指上墨痕,然后要去扶起她,语气很是平淡。

        薛琅笑道:“看来父亲果真是将这一方书室认作了全部天地。”

        孙寻收回要扶她的手,眸光沉凝,“琅儿也学会绕弯子了。”

        “父亲不问内宅事,这原是在江南就有的老规矩了,”薛琅自己扶着书案起了身,“您怕是不知道,我出嫁的当晚,大夫人就作主将梨清院里的一应事物全砸了扔了。”

        “胡闹,真是胡闹。”孙寻气得抖了两抖,跌坐进圈椅里。

        薛琅拿不准他是气大夫人的所作所为,还是气她点破了府里风平浪静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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