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中的老人,已经永远不会醒来了。
末末看了躺着不起床的老爷爷一眼,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他有点伤心。
这与其说是他对死亡的悲伤,还不如说,他对于某个伯伯“再也没有爸爸了”这件事的理解。
做人怎么能没有爸爸呢?那得有多惨?
末末一回身,深情地搂住了爸爸的头。
透过末末的胳膊底下,兰泽能看到一帮人在大厅侧面的休息区。
最醒目的是卫瀚扬。他身上穿着件白衬衫,皱着眉低头不语。他的母亲卫女士面颊红肿,精神萎靡地偎在长沙发上,身上是素色的衣服,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妆饰。看上去相貌和往常都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卫瀚扬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兰泽简直不敢相信,这小老太太是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卫书韵女士。
说起来,卫女士和妈妈同岁,到明年她们俩也该七十岁了。现在样子像老太太,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们附近坐着几个兰泽没见过的中年人,都是憔悴而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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