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生性多疑,人也深沉,不可能暴露内心想法,正常人都猜不透他,何况这么个小信使,但这番话发自肺腑,显然是关心备至,如此忠实,沈絮如怎能不被打动,饶是穆子滕,也有所感触,只得叫那个信使先行退下,同时也撕毁了那封信。
待沈絮如心情终于平复了,他知道不必再问她一句,她心太软,已经又决定回去越野身边,或许不再是因为爱,但她情愿以德报怨。
穆子滕心里隐约觉得失落,他不顾一切将她救出来,怎希望她还不觉醒再一次飞蛾扑火。
奈何,她终于还是越野的妻子。他原想对她讲,我去就可以,你别再去了。然而,病重的越野比什么都能够说服沈絮如。
与她一起走上返回下庄的路,他一路都在纠结着越野信的内容。越野已经不要她,她却还如此善良,他该如何是好。原来撕心裂肺是这样的感觉,他知道也许越野见到沈絮如的第一刻又会给她当头一棒,他却不忍心看见沈絮如的眼泪和绝望……
又回到那个那天黎明她醒来的地方,此时此刻正巧是黄昏,他把大队人马又放在岸边休憩,神情苦楚却逐渐坚定:乱世中,一切都可能是未知数,包括爱恨,包括生死,穆子滕,穆子滕,我也不想你将来后悔!
“子滕,怎么?”沈絮如察言观色。
“大嫂,可否不回去?”穆子滕一把拽住沈絮如的衣袖说。一干人等,无不看见他这般作为,谁都是始料不及。
“子滕?!”沈絮如大惊,忽忆穆子滕麾下的只言片语,指穆子滕曾在越野面前承认“奸情”。难道竟然都是真的?
“藕断丝连,太窝囊了。”穆子滕既捉住了她,就再不放开,管旁边有多少个目瞠着口结着,“他越野病重,可以找军医,找苏慕然,找第二个第三个苏慕然,我偏不信他没你沈絮如活不下去,我却只怕你沈絮如见到他就被他害死!”
沈絮如惊恐万分,岂能任凭他如此无礼,厉声喝的同时噙泪:“穆子滕,你放开!你怎能直呼寨主和我的名讳!你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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