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神智?”朱利安忽然轻快地笑了一声,“我有吗?”

        “您看吧。醉鬼们的把戏。他们总是想骗人靠近,然后吐到他们身上。这不是针对我朋友的恶意,但我们确实都应当小心点。”

        舵手有双极其敏锐的淡琥珀偏金色的眼睛,似乎轻而易举就看出了他们急不可耐想要抽身离开的心思。他做了个手势,“很抱歉把您朋友的衣服弄得一团糟,我真诚希望能补偿您朋友的损失。请原谅,我身上别无长物——您能暂时替您的朋友收下我这份微薄的歉意吗?”

        他递过来一块怀表。另外两人都再一次因为太过震惊而愣住了,于是朱利安伸手接来。

        “我很抱歉我喝醉了。”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刻。”

        春季学期不如夏季繁忙,他们三人很快就有了下一次酒馆小聚。埃德.布洛赫这个名字似乎有某种磁力,总能使奔向任何方向的话题最终都朝此处聚拢。丹尼尔先把在图书馆跟布洛赫迎头碰上的情形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口吻仿佛一个小报记者。

        他说到口干,猛灌了一大口威士忌。“布洛赫跟你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是不是?”

        “当然也跟你想的不一样。”休反唇相讥。

        朱利安面前摆着杯柠檬水。他有点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什么样?”

        “哦,简直和英国人没差,拿腔作势,挺惹人烦的。他总是跟我装着高兴见到他一样装着高兴见到我。不过休大概以为他这样的人要么冰冷死板得像机器,要么就是偏执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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