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知对待自己一向自律到严苛。

        英国繁星寥落、略显迷蒙的夜幕,堪堪呈现发亮的征兆。

        这个平日我绝对不可能清醒的时段里,他已经西装革履,整装待发,在客厅召开私人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次公司高层视频会议。

        说是平日无法清醒,我却不知怎的辗转难眠。

        伴着昏h的床头灯光郁郁坐了一夜。

        等电量只剩四分之一的手机时间转向整点,我拢了拢肩头即将滑落的披巾,光脚下地。

        脚掌踩在细密厚实的手工地毯上,像一株没有主g的nV萝沉默着伏在门上,试图通过隔音极佳的木质材料,留神聆听祁岁知那头的动静。

        会议进行到一半,我百般努力,只能听到几个不成整句的词汇,反倒是光滑冰冷的门面,被我不甚雅观的姿态捂到温热。

        祁岁知的工作风格,与他和我在一起时的剪不断理还乱截然相反。

        简练而强势,分拣思路,指出问题之后,往往是g脆利落的一锤定音。

        我趴到身躯发冷,其实过去了一刻钟而已。

        很想开门出去,借着告别的由头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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