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没问题,瞭头。你要是嫌不方便,等咱们上岸了,你大可以把整个筏子都带走。可是我也得先告诉你,这东西是保留不了多久的。”

        “它会很快腐坏?”

        “那倒未必。要是你把它保存得好,我想能把它当个笔筒用用。可是如果你想把它当成武器,就像周刚才那么用,我恐怕就不行了。它的生命力是来自于别处的支持,一旦它脱离了它的主人,那就只是块漂亮的木材。”

        “谁是它的主人?”

        赤拉滨笑眯眯地仰着头,好像一只长脖颈的鸟那样摇晃脑袋。詹妮娅有点疑惑地盯着他,觉得他似乎在装傻,又像在打一个哑谜。

        “咱们跳过这个问题吧。”最后赤拉滨说,“我不是有意要吊你的胃口,瞭头。可要是我今晚告诉了你,那没准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

        还能有什么样的麻烦能比差点被一个酷似科莱因的怪物谋杀更大呢?詹妮娅在心里这么说。可是她谨慎地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看出赤拉滨是不会再吐露什么了。她今夜见识到了毕生难忘的奇事,尽管还有许多疑窦,她将来总会想方设法把它们搞明白的。可前提条件是,她今夜得先活下来。

        回岸上去。回到文明与床铺的温暖怀抱中去。这种渴望如今占据了詹妮娅的头脑。她沿着小腿上的伤口摸了一圈,知道自己回去后还得消毒和包扎,或许还得做点血检查。她开始来回张望着,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充当船桨。

        “哦,不,用不着了。”赤拉滨说,“我本来不想吓到你,瞭头。不是以这种方式。可是既然你已经看见了,咱们就不玩那一套了吧。你瞧,周是有点特别的本领的。这不是说我就没有,可是他比我还要特别一些,这是为什么我的赞助商总是请他帮忙。他不但精通草药学和心理诊疗,还是个优秀的魔术师呢。”

        竹筏动了起来。那不是随着浪潮而动,而是被某种稳定的推力朝着一个方向滑行。詹妮娅差点以为自己是坐在一艘电动划艇上。可电动划艇不可能没有声音,她俯身朝水里张望,只看见水面黑得犹如墨汁。

        “瞭头,”赤拉滨语带警告地说,“别靠得太近,你会掉下水的。而且我得说,当面拆穿一个魔术师的手法可非常不礼貌。你听过那个魔术师与鹦鹉的笑话吗?你总不想他把咱们的船也变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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