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嘉靖辍朝,可严世蕃近午时醒来时却也没见他,浑身散架似的难受,伺候的是面熟的小黄门,世蕃照旧例打发他去煎避孕汤药,独在睡房又闭目养起了神。

        嘉靖自壬寅宫变以后长居西苑,若非常安急丧也并不回乾清下榻,是故这御书房中实在缺乏人息。严世蕃身上本就难受得厉害,半晌等不回嘉靖来哄,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可门再开时,进来的却还是昨夜的思柔公主。她抱着个柚木轴,走到床边仔细趁着日光看了看他,世蕃不怎么肯理,只是闷闷问她:“怎么是公主来了?”

        思柔也一副不大有头绪的样子,老老实实讲:“爹爹出去前叫阿媛和严大人说,是药三分毒,不如用魏方士炼的仙丹调养身子。”

        严世蕃就着小姑娘的手嗅了嗅那枚红丸,只一息就觉出这味道实在和当年被嘉靖诱骗着当作避孕药喝下的坐胎药极像。故技重施,严世蕃心中更是十二分火气怨怼,先时严嵩警告他的话也不肯理会了,七情上面,不快的郁色压在眉间,散散漫漫去揭开思柔带来的卷轴。

        “哦这个——爹爹还说,今儿是七月初七,他祝您佳节欢愉。希望、希望您明年也能让他端午欢愉。”朱福媛声音里满是一头雾水,可严世蕃略一想便明白了,这又是盼他怀胎十月呢。再低头一瞧,卷上分明是仇英手笔的燕乐秘戏图,旁还有项元汴不堪入目的题跋。

        至此世蕃终于怒极冷笑一声:“欢愉?不错,我今日就要让万岁爷欢愉。”

        常安公主的梓宫停在南内,哭丧的群臣散了之后只剩下寂寥凄凉。和尚们跪在灵前念了几遍经,黄昏时收了课,回到庑房里打坐。本朝向来重道轻佛,这些和尚闲养在南内无人问津,常年不能蒙见权贵一面,一眼望不见出头日,更是过得了无生趣。

        这一晚天色才擦黑,打坐中的和尚还未点灯,忽有一人觉身侧擦过一段冷腻肌肤。和尚默默想,皆着相,皆虚妄。他口诵心经,俄而众僧诵经声皆振,似齐心抵御他们不敢瞋目直视的妖惑。

        严世蕃冶丽如蛇的双眸一只生动妩媚、一只僵死幽深,可他看得清和尚们渐从胯下翘起的巨物,像佛寺石象昂扬的长鼻。他四顾庑房,从香案上取下一枚檀香丸,刻意哼了一声塞进下体的湿热小嘴中含着,香丸渐渐融化在穴里逸散出浓厚的禅意檀香,他微冷的手抱攀过一个个精壮和尚的胸膛,凑近他们发出狐狸嗅猎物般的鼻尖抽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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