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痪来得毫无预兆,甚至这辈子都没这个心理准备。

        顾昀压根不知道长庚竟能隐瞒这么大的事,一丝风声也不露。这人明明跟自己亲密无间,自己却没觉察出一点迹象。

        昨晚,他揪起alpha的衣领,把人从沙发上提起来,命令呵斥他走路,一步都行。然后僵硬地重复问他怎么搞成这样。他攥紧拳头,恨不得当场给alpha两拳。汗从额头上流下来,如同晶莹的泪珠,最后聚集在他的嘴角。

        沙发上的人倒老实,一双平静而悠长的眼,连牵omega的手都不抖一下,他握住攥紧衣襟的手,子熹,子熹,除了一遍遍低喊对方名字,他什么都没有说,呼吸之间的停顿显得极其漫长。

        深夜陈轻絮来过一次,诊断后说长庚下肢瘫痪是暂时的,脊髓并未损伤,坚持复健就能够恢复。可竟连这个东方来的神医,都说不清楚诱发瘫痪的原因,亟待留观。当然,顾昀送医生出门时,也没注意到长庚给她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等长庚睡下后,顾昀掀开毯子,铺在身边人的腿上,像一个护士那样紧紧裹在他身下。紧接着他打开了阳台的门,又关上。

        他开始在白蔷薇花坛前来回走动,一根烟紧跟着一根烟。突然又坐在地上,以凳子为桌开始书写,他的腿边堆着三四张稿纸,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这是一个暗香浮动的寒夜。

        午夜十二点之后,顾昀的发丝上已经满是凄冷的蔷薇香。

        好在1?12日是个晴天,太阳从被窝里钻出来,迎来窗外破晓的晨曦。

        6点一刻,沈易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拿着昨夜干涸的茶杯走进客厅,伸手去摸电灯开关,灯一下子亮了。只见门口赫然站着一名不速之客,灯光刺得男人眯起了眼,那是一双红得歇斯底里的眼睛。沈易一个茶杯跌落到地板上,打破了这种诡谲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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