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仲未答,不过从他显露出犹豫的神情来看,蔚然已了然,他继而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要突然接我进京?”
“惭愧惭愧,我因后嗣艰难,早年两子皆夭折,多年来膝下唯有一女,又体弱多病,故而一直想收养一个义子,其实当年你父亲出事后,我听说他将你送了出去,奈何当时风声鹤唳,后来经多番打听,又见你已安稳度日故不便打扰,不想……如今你举目无亲,虽你我为远亲但不妨相依为命,我将待你如亲子,也不算辜负你父亲与我的少年之谊。”
蔚然听了有些触动,又见蔚仲继续道:“自然,此事全凭你的意愿,若是不愿我也不多作勉强,我住在山下的迎来客栈,此趟出远门不易,恐惹人怀疑,明日黄昏我须得启程回京,你若愿意明日便随我一同进京,如何?”
“不可!”南阳子拍桌道。
蔚然将蔚仲的话向师父复述了一遍,末了说这未尝不可,不曾想师父竟反对得如此坚决。
“你便没想过,那个人怎会如此巧合在这个节骨眼找上你,说要接你进什么蔚家,他要是你亲爹,哪怕是亲叔叔,我绝不多言半个字,但你跟他非亲非故,何苦呢?”南阳子苦口婆心道。
蔚然道:“他的父亲是我祖母的堂兄。”
南阳子驳道:“那也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老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知道他从你身上想得到什么吗?”
“我一无所有。”蔚然垂眼,“除了我这个人别的也没有了。”
南阳子问:“你不听我劝,我也不怕你恼,我只问你一句,寄人篱下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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